单寒

【旭润】秦晋之好（五）

*（假的）先婚后爱警告，表面夫夫警告

*私设OOC警告

*我终于对事业凤x事业玉下手了

自那次后润玉总觉得旭凤同他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灵修一事，他原来在压制下练就了克己守礼的性子，接着又念着锦觅，觉得除却她之外都不能接受；锦觅故去后，他虽也不似太微那般处处留情，但到底是看得开了些。说到底，他同旭凤也不过是一番潦草云雨罢了：若论同旁人灵修，旭凤还是令他好接受些的。他不愿招惹麻烦，爱慕他的人自然不在选择之列；剩下芸芸众生并无不同，他又何苦多此一举。此情此景下，虽说应当也有别的法子去破除那陷阱，当真做个半套却也迅速，且无伤大雅——他曾经深切地爱过旭凤，因着这爱衍生出了怨怼与恨意，浓烈时又有何区别？再者，这也为旭凤与他拧紧了“共犯”这样一条纽带，今后无论事态发展如何，旭凤都不好轻易抽身而出。

只是他瞧不懂一点。

旭凤当时提议要肃清朝政，他应下却不止这一个缘由。在他二人达成协议之前，废天后荼姚的遗物曾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其中少了一件可以温养魂魄，令人如凤族般经由烈火淬炼重生的法宝。这至宝其貌不扬，身世又隐秘，润玉也是做了天帝后才略有听闻，照理说不该单独被盗。这般推算下来，有能力将灵宝盗走的人便只有旭凤一个。旭凤带他逛魔尊私库时，他装作观察名册，实际悄悄翻阅了出入库的记录，上头的确有一条时间名目都吻合的，却没有动用的记录。旭凤向他求亲时，搬的是锦觅的理由，然而仿佛不急着将锦觅复活似的，甚至还似乎心无芥蒂地同他行了灵修之事，实在是有些……过于蹊跷。

润玉抬起琉璃杯抿了一口，回转眼神去看坐在他身侧，正与狐族族长把酒言欢的这位魔尊。旭凤的话术还不够精简圆滑，但已经小有所成，应酬往来之间高低放得妥帖，比之先前身份礼教之下周正且棱角分明的火神，更令人捉摸不透。

许是感觉到了他沉甸甸这一份目光，旭凤顺势止住了话题，向他侧过来，揽住他的腰，作出一副含笑的亲昵样子，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润玉也不推开他，只道：“没什么，你同他讲话太久了，我情理之中应该盯一会儿。”旭凤挑了挑眉，小声问：“你醋着便只盯我，没甚么别的表现？”润玉答：“没了。还要怎样？我自认若是吃醋便不过是气自己不够好罢了，莫非还要恼羞成怒么？”

“何止要恼羞成怒。”旭凤将唇贴在他耳朵旁，湿热气息扑上来，他身上一阵战栗：“你得质问我，我若答得不合你意，你还要生气，要拧我或揍我。假如我当真有背叛你的迹象，你甚至要试图复仇。你不会的话，我也可以教你。”润玉碍着有人在看，不好推开他，只道：“你又待怎么吃醋？我身旁走得近的人都没有一个的。”

旭凤正待要答，狐族的大长老却忽然抚掌笑起来，道：“天帝陛下与魔尊殿下当真感情甚笃，瞧这亲密无二浓情蜜意的样子，真叫那不羡鸳鸯不羡仙！”润玉自旭凤怀里抽身出来，刚要开口讲一二句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客套话，便听那长老又道：“素闻凤凰一族十分深情，每一只凤凰都有一支寰谛凤翎，只给自己命定之人——”那长老这样一顿，全席的目光就集中在了润玉与旭凤的身上：“想必天帝陛下发上这支凤翎簪子，便是魔尊殿下的寰谛凤翎了？”

润玉心中一凛。旭凤却似乎不甚在意似的，将簪子从他发间抽出来，捏在手中好教旁人都看清了：“长老所言这枚羽毛——的确是旭凤的寰谛凤翎。”他展示一会儿，又将凤翎放回润玉掌心，包着润玉的手让他将凤翎握住了，转回来温柔地注视着润玉，道：“除了润玉，无人能催动这支凤翎。”

这句话所含信息，润玉思量两分，也就明白了——待会若是有人要试，他需得将灵力灌入凤翎中，才能展开旭凤设下的结界。这样一瞧，的确好像是“寰谛凤翎”认他为主，只保护他一人。他将凤翎执在手中，抬眼便见长老摸了一摸蓄着的长须，道：“老朽见识不多，只知道寰谛凤翎能自动护主，却从未有幸见证一次。”他笑眯眯地瞧着润玉，道：“天帝陛下与魔尊殿下法力高强，想必不介意老朽今日一试寰谛凤翎的威力，教狐族上下长长见识罢？”

润玉心中有些犹疑，要开口周旋时却听旭凤道：“长老有此请，旭凤怎能不应？”他牵着润玉站起来，离席站到大殿走道之上，道：“族长宴请，不好毁了器物，弄得一片狼藉，便请长老移步了。”他嘴上这样说着，又悄悄地传音入密给润玉，道：“我不好留在你身边，你不必簪着凤翎，这样拿着更好。”润玉侧首看了看他，也以传音入密问道：“狐族长老修为不低，你当真觉得没有问题？”

“你信我便是。”旭凤道，留下这样一句话，便回身坐回了原来的席位，只一双眼睛紧紧追着润玉，却没有现出任何担忧的样子：若非润玉自己清楚，这一击即便吃了也无大碍，简直要由着这笃定怀疑他心中是否根本不在意长老会不会将自己打伤了。他站在当中立定了，将那支假的寰谛凤翎执在手上，缓慢地将灵力注入凤翎中，打开旭凤设下的禁制。

狐族的大长老朝他一欠身，抬手起势，一道狐火朝他打来。正临到面门时，润玉手中那支凤翎立时发出光芒来，弹出一个金光浮跃的结界将他护在里头。他面上不显，心里到底是松了口气，露出些笑模样来，朝着狐族长老微微一礼，又回身去看旭凤。旭凤一派信心满满的样子，甚至颇有些自得之色。润玉心下觉得有些好笑，拾步朝他走去，却蓦然发现他神情一变，有些令人难以察觉的慌张。

就在那一瞬之间，润玉突觉身后灼热之气，回身即见大长老手上一道业火朝他打来。情急之下，他下意识抬手一划，要自己张出结界来，灵力却尽数被那支假凤翎吞入其中。他心神一震，刚觉出二分不对，便看到那“寰谛凤翎”光芒大盛——

竟有一丝要崩裂的模样！

TBC.